同人小说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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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活动:

[2024-10-27 10:50:07] [email protected]: [CW] 里世界游客服务中心广播

@VisualInspiration 游客朋友们,你们好,欢迎来到“里世界”。这是在有关“里世界”的情报公开几十年后,纸越空鱼和仁科鸟子登陆的那片沼泽地如今已高楼林立。虽然路边的指示牌上的字迹已经被污染而难以辨识——因为很多指示牌是在表层世界制作的,然后才在里世界被投放使用;初来乍到的游客可能很难适应,但有很多人觉得这是城市景观中特别有趣的一部分。请确保您走在人行横道上,遵守交通规则,以免发生意外伤害。感谢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谢谢。english version: https://slashine.onl/@jiangshanghan/113377044881108521@fanfic Please delete the group tag in reply, thank you#VisualWritingPrompt#WritingPrompt #裏世界ピクニック #同人

[2024-06-18 01:09:11] [email protected]: 瞧一瞧,看一看,热乎的创tag整活一则~#周处除三害 #同人 夏夜幽辰(陈灰/你)⚠️ NSFW 角色×读者分流:WordPress https://wp.me/pbKqHZ-1dSAO3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56719996WriteFreely https://writee.org/jiangshanghan/xia-ye-you-chen投 @fanfic #fanfic

[2024-05-07 09:35:32] [email protected]: [CW] Arrest of the Collector

@VisualInspiration Taneleer Tivan, you are under arrest because you've been charged with multiple offenses, such as kidnapping and trafficking in intelligent beings. We have multiple pieces of evidence, including, but not limited to, a number of eyewitnesses. You have the right to remain silent, but anything you say will be used against you in a court of law.#visualwritingprompt ↑a short #fanfic about "Collector" from #marvelcomics @fanfic

[2024-03-29 01:20:03] [email protected]: [CW] 哦对我写了一篇马兆&马杰的父子梗,无cp倾向,有图恒宇出场。 有没有人吃这个的陪我聊聊吧我摁头咵咵喂饭信我(?)

*含有主要角色死亡(开场就死了所以不刀)*无cp倾向*上班的时候写的,一个激情小短打而已。https://wangziluan.lofter.com/post/3b09f4_2bb7d5d29@fanfic

[2024-03-15 17:04:05] [email protected]: [CW] 请注意:保护你的鼻子!

@jiangshanghan @fanfic 哈利波特世界的可爱部分!这是给你的鼻子: 👃🏽

[2024-03-15 12:08:47] [email protected]: [CW] 最水的一集……但是我发完存货了让让我:aru_0190: 原作:#逆转裁判 | 误解系无CP

愚人节 (2019 Ver.)- 真的纯属恶搞~~文字版:https://daotl.com/d/4视频版: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CR4y1Q7AF@[email protected]

[2024-03-15 12:04:26] [email protected]: [CW] 《人生的共犯》 原作:#逆转裁判 | 误解系无CP

- 王泥喜&响也,普通损友(笑);- 以前在逆转深夜60分的投稿~https://daotl.com/d/5@[email protected]

[2024-03-15 12:01:07] [email protected]: [CW] 《伊卡洛斯之死》 原作:#逆转裁判 | 配对: #喜贯 (王泥喜×美贯)

- 主要角色死亡;- 角色黑化;- 以前在逆转深夜60分的投稿~https://daotl.com/d/6@[email protected]

[2024-03-15 11:55:58] [email protected]: [CW] 【NSFW】原作:#逆转裁判 | 配对: #喜贯 (王泥喜×美贯)

《嘘,轻点儿……》- 真·小学生作文(指命题)。- 边缘性行为。- 涉未成年(16岁及以上)。- 稍微混合了一点《ロミオとシンデレラ (罗密欧与灰姑娘)》中的要素。【正文在论坛,需要登陆查看​:aru_0190:​↓】https://daotl.com/d/265@[email protected]

[2024-03-15 11:50:35] [email protected]: [CW] 《雨中冒险》 原作:#逆转裁判 | 配对: #喜贯 (王泥喜×美贯)

《雨中冒险》- Songfic,灵感来自ATOLS的《御伽の国》。- 很阴间,但为了当谜语人选择不进行具体预警,请确定能接受再继续阅读。- 大概算是意识流;以及可以确定的:常常伴随“意识流”出现的稀烂文笔。- 没有超自然元素。https://daotl.com/d/301@[email protected]

[2024-03-15 11:22:00] [email protected]: [CW] 继续……:aru_0190: 原作:#逆转裁判 | 配对: #喜贯 (王泥喜×美贯)

《一夜无情/One Night No Sex》- 完全OOC,现在跑还来得及!!!- 时间线大概在逆4后半到逆5前- 假设逆转世界观下有智能手机- 任何不合理的地方都是因为笔者瞎掰(草https://daotl.com/d/321@[email protected]

[2024-03-15 11:15:48] [email protected]: [CW] 改了一下重新发:aru_0190: 原作:#逆转裁判 | 配对: #喜贯 (王泥喜×美贯)

《红方巾》- 参加喜贯跨年27(+2)h的图/文- 灵感来自expe老师,然而和原梗已经完全是两回事了(笑)。- 有原创角色,而且是主角。- 喜贯,但是含贯量≈0。https://daotl.com/d/524@[email protected]

[2024-03-15 09:36:58] [email protected]: [CW] 请注意:保护你的鼻子!

@VisualInspiration 看吧,又一个!我朝我的同事做了个手势。这种情况的再度发生意味着他又将输给我十元钱。他发出受挫的叹息。“用手掌扇动容器开口附近的空气,亲爱的。这能确保你安全地闻到药剂的气味,同时不让剧毒烧毁你的鼻腔。”他用眼神示意那名不知所措的学生,令她仔细观察一张挂在墙上的画像。那是一个瘦高的人形——大约是个男人,穿着黑色的长袍,可是皮肤比骷髅还要苍白。他的面孔像被烧融的蜡烛,五官扭曲而模糊;两只大眼睛红彤彤的,似乎永久地充着血,瞳孔像猫似的竖着;鼻子像蛇的鼻子那样扁平,鼻孔是两道细细的缝。他没有头发,也没有嘴唇,手指像蜘蛛腿那样又细又长。画像底部的铭牌镌刻着:汤姆·马沃罗·里德尔(1926年12月31日-1998年5月2日)于1938-1945年就读于本校。“看见了吗?那是我们的一位优秀毕业生——在他成为一个杀人犯之前。”收到我警告的眼神,他赶紧补充道。“如果你们不打算像他那样成为本课的反面教材,最好尽快习惯使用‘扇闻法’。”@fanfic #Hogwartsmore #visualwritingprompt #fanfic

[2023-10-25 21:00:28] [email protected]: #同人 《记旧东队的一次聚餐》(1-2)(又名:纯情男高的姐控修养)原作 #WorldTrigger 🔫 摘要:这只是三轮秀次十八岁这年的暑假中再平凡不过的一天。CP:主要:三轮秀次/加古望,提及:二宫匡贵/鸠原未来、影浦雅人/仁礼光、太刀川庆/月见莲⚠️ 年龄操作 #ワートリ男女カプ 预计NSFW有!分流 ⬇️ pixiv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20548440AO3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9614955/chapters/125224363抄送 @fanfic @worldtrigger #fanfic 说起来第一次收WT周边就是三轮&加古ブロマイドポストカード(LB+ToyBox 图像是紫色衬衫+黑色边境西装外套)可以说是过尽千帆(没有)又回来搞了 :awesome_rotate: (回头找到再来补图)

[2023-07-01 21:25:09] [email protected]: #同人 《少年巴里之烦恼》(1)(又名:从“交点”开始的拯救世界行动)原作 #DCEU #闪电侠 #theflashmovie :logo_flash: :logo_dc: 摘要:十八岁的巴里·艾伦想要拯救世界!第一步是:从一个年老的自己手中保下另一个二十多岁的自己。分流 ⬇️ WordPress https://jiangshanghan.art.blog/2023/07/01/flash1/AO3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8271501#fanfic @fanfic @fanfiction

[2023-03-12 10:53:11] [email protected]: :blobcatcaged: 翻出了上一个我……上上上一个我的产出,距今有六年整,那个时候的产出基本已没得差不多了,只有少部分因为贴出来并且没删()得以幸存原作:Valverave the Liberator 配对:L-11/时缟晴人 级别:……Teen and up 吧,吧 地址:https://writee.org/kqu7na4ulj 黑历史,发出来和看过VVV 的朋友尝试联系一下)应该联系不上了@fanfic

[2023-03-05 00:00:41] [email protected]: [CW] 银魂丨桂中心丨When The World Was Young 14

@fanfic 第三部 霁月 十四 是干涸的血,是折断的剑,是白骨撑天的荒原,世界在旋转、倒置,彷佛一个黑洞,他向空无一物的深渊中跌去,身体被拉伸、扭曲、碾压,然后撕裂,成为飘散在真空之中的碎片。他的周围,是同样破碎的火光、泪光,以及刀刃的寒光,他注视着这支离破碎的一切,在冰冷的宇宙中徒劳地发出椎心刺骨的叫喊。“银时,不要!——”彷佛一道强电流经过,桂小太郎的身体在被褥里剧烈颤抖着,细细密密的汗珠透过他的后背,渗入身下的被单之中。他从床铺上坐起来,用手抹了一把额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又做梦了。他有些疲惫地想,自从那件事后,他总是反反复复地做同一个梦。那无法逃避的过往、令人悲痛欲绝的场景,和他在白天极力压抑的情绪,总是在夜晚缠住他,将他溺入过去的深潭之中,令他动弹不得。似乎是想甩掉那些积压在他肩头的沉重,他抖了抖肩膀,从榻榻米上爬起来,走到一旁的矮桌前,提起茶壶,向茶杯中倒上半碗冷茶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进入肠胃,一些意识回到了他体内。桌上怀表的时针指向数字三,离出发还有两个小时,桂在心里暗想。他想起那些在桥洞中、树林里躲避追兵的日子,虽然如今的自己仍是政府的通缉犯,但至少他还有一席足以御寒的床铺,还有一处住所得以容身,还有一群即使排除万难也坚持和自己同在的同志——他的革命之路上仅存的同路人。同路人……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和那个在梦里呼唤过无数次的名字。最后一次与他分别时,他们谁都没有勇气抬头看对方的表情,也没有回头留恋彼此的背影。他感到自己是如此懦弱,如此不情愿面对摊在面前的命运。他一直在找他,从都城到江户,始终一无所获。他想过他可能已经被秘密处决,可是,在没有看到他的尸骨前,他绝不相信他真的会死。也许他只是在躲他,因为那些已经无法回头的不堪的过去,那个让他们之间的情谊一笔勾销的瞬间。然而,即使如此,他仍然无法避免地思念他。他假装玩世不恭的语气,散漫而随意的步伐,永远蓬乱的银色卷发,他的胸膛、手臂、指尖、眉头、嘴唇……那些在他的记忆中无比真切的触感提醒着他,他依然无法恨他,依然无时无刻不期待能再见到他一面。似乎是为了阻断自己的思绪,桂猛烈地摇了摇头。戌威星大使馆的爆炸行动就在今天,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无论多么思念过去,时间仍会毫不留情地拽着人往前走。为了老师,为了未来,现在还不是停下来的时候。“潇洒地活到最后一刻……真是好不容易啊。”桂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窗外,无穷无尽的漆黑和空洞射入他的眼眸,使他感到一种挥之不去又难以消化的焦灼与疼痛。 直升机降落在河边的草坪上。桂从机舱中下来,走进停靠在河边的一艘屋形船。侍者拉开纸门后便行礼退下,留下桂站在门口,望着斜靠窗棂坐着的高杉晋助。他朝窗外吐出一口烟圈,扭过头来看着他。“我说过多少遍了,吸烟有害健康。”桂踩上榻榻米,走到放着一壶新沏的茶的矮桌前坐下。听到桂的抱怨,高杉只是嗤笑了一声,说:“我可是费了大力气才把你给救出来,你就这样问候我吗?”“我可是费了大力气才把情报带来,你也就这样问候我呢。”桂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不是为了这个,你也不会特地派直升机来接我吧。”高杉晋助看向桂小太郎,轻笑道:“你还是那么聪明。那就来看看你的情报值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吧。”后者听罢,朝他露出自信的神情,说:“等你看到我带来的东西,你会后悔只派了一架直升机来接我的。”桂带来了几座大使馆的建筑平面图,和两名幕府高官的日常行程——这是高杉目前最需要的。他的鬼兵队正在秣马厉兵等待着重新活动的时机,而一直潜伏在都城附近暗中活动的桂正拥有高杉最想要的那最后一截引线。“放心,我的情报网是最可靠的。”桂毫不谦虚地说,高杉知道,至少在地球这个范围内,他说的是事实,而眼前的这个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可以完全得到他信任的最后一人,换句话说——在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就只拥有彼此了。这并不是一件温馨的事。在那件事之后,他们遣散了军队,放弃了一切——自己和彼此,在黑暗和虚空中挣扎,舔舐流血的伤口。然而,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幕府的清算就开始了。他一个人潜伏了一段时间,中过幕府的圈套又逃脱。他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桂,那是在鬼兵队重组后不久,在京都的桥下。时间并没有在桂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还是那样机敏而顽强,还保有那双望向青云之上的褐色眼睛。而桂第一眼却差点没能认出他来,直到看到他左眼的伤口,才最终相信他就是高杉晋助。这不怪桂,战争结束后,关于他的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当他再度接近桂时,他像曾经一样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自己。桂既没有疑惑,也没有抵抗,像接受一封迟到多年的信一样接受了他的吻和触碰。他的嘴唇、肌肤、长发让他产生了一些时光倒流的错觉,回到战争之前,回到高杉晋助还能感到自己在活着的时候。桂小太郎是旧时光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是他与这人间唯一的联结。谈完革命的部分,桂的神色放松了一些,他端起漆盘上新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香气传到他的鼻腔,是玉露茶,桂心想。他盯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试探着说:“说起来,我还有一个称不上情报的情报……”高杉仍然坐在窗棂上没有动,只是右眼眼皮抬高了半厘米。桂顿了顿,说了下去,“刚才……在池田屋……我见到银时了。”“银时?”高杉握住烟枪的指关节开始发白,嘴角不自觉地紧闭着,“他没死?”“没有。”桂摇摇头。“他是哪一边的?”桂又摇了摇头,说:“哪一边都不是,他似乎是被我的人牵扯进来的。”他跪坐在矮桌前,提起茶壶向茶碗里又倒了小半碗端到嘴边,说:“我尝试邀请他加入我们,他拒绝了。他说自己已经隐退了——在歌舞伎町开了一家小店,带着两个孩子。”“成家了?”高杉皱紧了眉头。“不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一个十四岁的天人女孩,类似于学徒吧。”桂将茶碗放回桌上,带着一丝怀念自顾自地说:“看样子他也过了好一段苦日子,现在才稍微有了点起色。虽然他说他对我们的事已经没了兴趣,但其实我感觉他还是老样子,还是很想保护——”桂的话还没有说完,高杉的左脚猛地往地上一跺,从窗户上站起来,携着怒气向桂直冲而来,他的脸停在离他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差点撞上他的鼻尖,眼睛里的烈焰熊熊燃烧着。“保护?他保护了谁?!最该保护的人,最重要的人,最不能失去的人……他什么也没有保护,什么也没有做到!”高杉将手中的烟枪往矮桌上猛地一拍,烟枪立刻断成两截,一半滚落到桌下,而带着烟头的另一半朝桂飞来,尚在燃烧的滚烫的烟草划过他的右脸颊,立马留下了一道烫伤的痕迹。一时间,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惟有窗外的河水静静地淌着,冰凉的液体灌进两人内心的空洞之中。过了一会儿,桂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向门的方向走去。“你去哪儿?”高杉仍然背对着他,将眼神藏在刘海的阴影中。桂的右手扶着门框,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去找急救箱。”“别去。”高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让人送来。”桂听罢,只好退回房间里坐下来。又过了一会儿,急救箱送来了。桂刚打开急救箱的盖子,高杉却拦住了他,说:“我来。”“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面对桂的疑问,高杉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用手将他的长发捋到耳后,再用棉签把碘伏涂在他的伤口,他的手指带着冰凉的药膏在自己的脸细细点着,然后将一块中号创口贴贴在桂的脸上。他的左手抚上他的脸,因三味线和武士刀而长茧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摩挲,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他的瞳孔深处。桂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而桂也有话没有说出口——这种程度的伤害,他原本是能轻易躲过的,但他却没有选择躲避。他和高杉虽然性格不同,但在内心深处,也许都燃烧着相同的烈火。桂这样想着,伸手覆上了高杉的手背。他怀念这样的触感——如今,只有在这样稍纵即逝的时刻,他才能感到从前那个熟悉的高杉晋助。“那么,你要去找他吗?”高杉没来由的问题拉紧了桂心中的那根弦,孤狼一般的绿眼睛凝视着他。桂眉头低垂,苦笑了一声,说:“他现在过的就是他盼望已久的生活。”“一些家庭角色扮演游戏吗?”高杉听罢,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他的拇指仍在抚摸桂的侧脸,似笑非笑地向桂建议:“呐,假发,今晚留下来吧。”他将脸凑近桂,吸了吸留在他侧颈上的长发,“要是被你的部下发现你从我这里挂了彩回去,他们恐怕要举着加农炮来袭击鬼兵队呢。”“别说这么危险的话。”桂将半张脸埋进高杉整个手掌里,一股雪松和烟草的气味窜进他的鼻腔,后者的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腰,说:“开个玩笑。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幕府正追着我们到处跑呢。而且……”高杉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些,“前几天,老家送来了新鲜的荞麦面。”“真狡猾。”桂躺倒在榻榻米上,对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高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也不笨,欺诈师。”高杉密集的吻阻止了桂的新一轮演讲。 太阳升起来,阳光透过窗户稀稀落落地洒在桂小太郎裹着的被褥上。受到了阳光的刺激,他慢慢睁开眼睛,从床铺上坐起来,继而意识到——自己还在鬼兵队的船上。高杉已经不在房间里,不远处的矮桌上放着一组包好的食盒——是高杉昨天提到要让他带回去的,老家的荞麦面。桂站起来,拾起散落在房间角落的自己的衣物,走到镜子前,撕下脸上的创口贴。昨天的水泡已经褪去,看不出任何烫伤的痕迹,但里衣覆盖下,他的手臂、后背、锁骨、胯骨上,却多出了一些新的淤伤。桂不得不承认,自那以后,高杉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以前的他,不会那么执着地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也不会发出那样疯狂的声音。桂用手抚上自己的脖子——昨天,在两个人最迷乱的时刻,高杉也是这样,将双手慢慢抚上桂的喉咙,然后缓缓缩紧了他的气管,直到他因为短暂的窒息呛出了声,他才放开手,将整个身体压在桂的身上,脸深深埋进他乌黑的长发里,在他的耳边释放着粗犷的喘息。一些冰凉的液体流过桂的耳廓,渗进他的头发里。桂抚摸着自己尚在规律跳动的颈动脉,心想,昨天的高杉的本意,可能是希望自己能对他做相同的事吧。他能感到,从那一天起,他就一心想做这样的事。桂将衣裤一件件穿好,却发现有一只袜子怎么也找不到。一定是昨天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桂心想,借高杉一双袜子,他应该不会介意吧。于是,他拉开了他衣柜的抽屉。拉开抽屉那一刻,桂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剑直穿而过。他眉头紧蹙,沉默地看着眼前一整个抽屉的安眠药,然后,轻轻地关上了抽屉。TBC

[2023-02-26 14:51:01] [email protected]: 《破碎小提琴之心》原作:Given 被赠与的未来CP: 梶秋彦/村田雨月摘要:分手若要一了百了。地址: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5340093全文见AO3或本条评论。圈一下组织:@fanfic

[2023-01-20 14:40:17] [email protected]: [CW] 银魂丨桂中心丨When The World Was Young 13

@fanfic 银魂丨桂中心丨When The World Was Young 13十三 枪炮声终于停止了,爆炸留下的化学烟雾和尸体灼烧的焦熟气味混杂在一起,侵袭着坂田银时的鼻腔。战争结束了。我还活着。他挣扎着爬起来,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靠着的,是被难辨敌我的尸体堆成的小山丘——到处都是残缺的尸骸,到处都是粘稠的鲜血。他艰难地迈开脚步,在这地狱般的惨境中寻找着一个人的身影。“假发!假发!你在哪里?”坂田银时一边喊一边走,一边在尸堆里翻找,黑头发、绿衣裳、中等偏瘦的身材……他一面渴望下一个翻到的人就是桂小太郎,一面又害怕下一个翻到的人是他。他就这么一路喊,一路走,头顶的天一片昏暗,分不清是黎明将至,还是黑夜降临——这些他已经不在乎,此刻的他的心里只有两点光亮,来自一双明亮的真诚的黑褐色眼睛,那双自从他见过,就再也无法转移视线的眼睛。终于,在一条小溪——如果被成堆的尸体堵截了水流的河道还能够称得上小溪的话——边上,银时发现了桂小太郎。他用尽全力奔向他,而当他终于看清自己最好的朋友、同志、爱人的境况时,他身体的肌肉僵硬了——躺在河滩上的桂双眼紧闭,白皙的脸颊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格外阴沉,身下的鹅卵石已经被鲜血染得鲜红,而染料的源头——他的左腰被弹片削去了一整块肉,破损的器官暴露在空气中,已开始发出阵阵恶臭。“假发!”坂田银时蹲在桂的身边,抱起他被炮弹打穿的上半身,“假发!醒醒!我这就带你回去!医生……医生他一定有办法……你不会死的……你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假发……”银时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他的肩膀和手指颤抖着,手臂间的桂却始终不为所动。第一次,桂小太郎是如此无情,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他最好的朋友、同志、爱人滚烫的眼泪洒落自己的脸颊、头发、肩头,发出一声声悲恸而绝望的呼喊。“假发……假发……假发!”仿佛一道电流穿过自己的脊柱,坂田银时猛地睁开了眼睛,又被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耀得立刻闭上双眼。还好是梦。他心有余悸地想。努力适应了一番后,他再一次缓慢打开眼皮,终于看清了周围的陈设——他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然而,与意识一同恢复的疲惫感和顶灯的刺眼白光又让他的眼皮出于自我保护的原因合上了。“他醒了,去叫坂本先生!”一个女声在银时的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脚步声,病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两对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病房中。银时再度睁开了眼睛,顶着一头乌黑卷发的青年站在病床前向他问好:“Kintoki,你醒了!”坂田银时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算是往鬼门关走了一道回来,好歹叫对我的名字啊。”他从床上坐起来,挠了挠自己的银白色卷发,“现在这是在哪儿?”“土佐。这是我家持股的医院。”坂本辰马很自然地说道。银时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说:“你果然是个少爷……这么说来,我们是成功转移了?”“是的。部队、物资、装备,你和大家,现在都在这里。”目前是这样。坂本想了想,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假发呢?我记得我是和他一起回营地的,他在哪儿?”银时四下张望,然而这间双人病房中的另一张床上,却只有一张没有床单的床垫。“他……”坂本努力控制着声线里的颤抖,“你……想见他吗?”“当然。”银时眨了眨眼睛,他注意到,坂本垂在裤管两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又很快放开,最终,他抬起显得有些沉重的眉头,对银时说: “好,我带你去见他。”坂田银时皱着眉跟在坂本身后半步,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假发到底怎么了?他在脑海里努力翻找着苏醒前的回忆——他和桂最终从空无一人的战场上醒来,互相搀扶着回到事先约好的联络点。他们上了一辆救护车,桂把车上唯一一个氧气面罩给了他,桂看起来精神不错,还嘲笑了他被炮弹扬起的灰尘染黑的头发。“像脏脏包。”他一面说,一面靠着座椅靠背咯咯地笑。“闭嘴,假发,你好吵。”他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朝他嚷道,然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去,桂的笑声始终在他的耳边盘旋着,盘旋着,彷佛永远也不会停下一样……银时正想着,前方的坂本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说:“这里。”坂本辰马打开门,坂田银时走进了病房,眼前的情景让他的身体彷佛灌铅了一般,将他直直钉在地板上——桂的身体上连满了导管,身旁的仪器发出规律而机械的声音。银时强迫自己看向那些屏幕,期望能从那一堆冰冷的数字中读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你到医院后不久,他开始陷入昏迷,抢救过程中心肺功能一度停止,两小时前才出的手术室,现在还在观察中。”坂本的声音意外地轻,像害怕惊动了什么。银时的手指抽动着,牵着心脏跳得生疼。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他当时还在朝我笑……他拖着两只脚走到桂的床前,指尖抚上他正插着留置针管的细瘦手背,白炽灯下,桂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平时总是带着桃红色的嘴唇此刻也因脱水而龟裂,失去了原本的光泽。他的上半身裸露着,一块巨大的绷带遮住了他的整个胸腔,看不出呼吸的节奏,唯有用从绷带中伸出的几根导线连接的显示屏,机械着重复着他的生命体征。“我们封锁了消息——现在只有军事会议的核心成员知道这件事。”坂本是对的,桂小太郎是这只军队真正的统帅,一旦失去他的统筹,毫无疑问,他们的武装势力会迅速土崩瓦解,他们这两年多来的努力将会彻底徒劳无功——他们的老师还被囚禁在都城,即将被处斩,他们的同学、战友已经白白牺牲,他将再次回到一无所有,回到漂泊无依的世界之中。最终你还是什么承诺也没守住,什么也没能保护得了……了解到这一点后,银时的脊背开始发凉,他一屁股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木然地看着静静躺着的桂,彷佛自己才是那个半只脚跨在黄泉路上的人。坂本又说了些什么,然而此时的坂田银时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直到坂本辰马将手搭上他的肩膀,才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走吧。”坂本说道。然而,银时却摇了摇头,说:“我还想再呆一会儿。”坂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和他一起战斗到了最后,保护他到了最后,把他带回到司令部,你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我……”银时开口了,他的声音颤抖而沙哑,“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好吵’……”坂本辰马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只是意味深长地捏了捏银时的肩膀,然后走出了病房。坂田银时做了很多梦,关于自己、关于老师、关于桂——鼻尖上的樱花、田埂边的青草、屋檐下的雨帘、清风中的书页……他似乎在和谁争吵、和谁打闹,又和谁开着永不疲倦的玩笑。真好啊,好希望永远就这样,憧憬、理想、同伴永远都在身边,时间永远不流逝,美好永远不消散……“银时,银时!”感到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银时一把抓住这双手,含糊而激动地说:“假发,你醒了!”而当他看清这双手的主人后,眼睛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他扭头望向另一侧,桂仍然保持他昨天睡着前的姿态,只是嘴唇的干裂缓解了一些——这大概要归功于昨晚银时给他用棉球喂了一些水,除此之外,他看上去并没有明显的好转。“你一整晚都在这里?”坂本盯着银时被床单印出几条横线的脸颊。不等他回答,坂本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天都亮了。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我来看着。”银时本能地想拒绝,但他开始阵痛的胃和干涩的喉咙已不再允许他拒绝。于是他站起来,将病床前的椅子让给了坂本辰马。转动病房门把手的一刹那,银时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对了,高杉呢?怎么一直不见他?难道还在发烧吗? 昨晚一整夜的时间,都不见他来看他,简直有些不正常……坂田银时一边想着,一边走出病房。当他抬头正准备向楼梯间走去时,他看到了自己疑问的答案——高杉晋助正站在走廊尽头,一双绿眼睛携着凛冽的寒光射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呀,银时。”住院部大楼后院的草坪上,高杉晋助和坂田银时隔着一段距离,面对面地对峙着。“你什么时候到病房的?”银时先开口问道。“这与你无关。”高杉毫不客气地停止了这个话题,语气中带着讽刺,说:“我只是不理解,明明这就是你造成的结果,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守在那个人身边的?”没有回答。坂田银时只是低着头沉默着,这样的回应让高杉晋助更加愤怒,他开始朝他咆哮道:“你!你这个混蛋!你是怎么向老师保证的?”高杉攥紧的拳头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上前一步,揪着他的衣领,“你会保护大家,保护他,用任何方式!”说罢,高杉一记下勾拳朝他的下颚袭来,银时没有做任何防御,只是任由高杉的拳头将自己打倒在地,将自己紧紧按在地上,一拳、两拳、三拳……高杉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但自己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反而从心底感到一股游丝般的解脱——仿佛这正是现在的他最想对自己做的事。周围的声音变得喧闹起来,人群似乎在朝他们聚集,有一些声音在劝高杉住手,但他并没有住手,拳头仍然像雨点一样落在银时的脸上、身上……直到一个熟悉的洪亮的声音响起,高杉晋助才终于停了下来。“高杉,住手。这不该是银时的错。”坂本辰马用唯一一只使得上力的手拉住高杉晋助的右手腕, 后者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住坂本,他咬紧的牙关彷佛能碾碎一切,从牙缝中朝漏出一些音节:“放手,坂本。”然而,坂本并没有放松他的力道,继续说道:“假发醒了,他在找你们。”“我猜这扇门在设计时并没有考虑到会有三个强壮青年并排进来的情况。”桂躺在摇起来一些角度的病床上,望向几乎是挤进病房的三个人。他看上去仍然很虚弱,整个上半身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尽管仍然有一些意识不清,他仍努力打起精神,试图向三人开着玩笑。高杉甩开银时,一个箭步上前,当他一手扶着病床的护栏正准备俯下身时,坂本在他身后大叫道:“绷带!假发的胸口上全是绷带!”最终,他只好将伸出的手掌往上移动,替桂将一缕略显凌乱的头发掖到他的耳后。桂的脸颊有些泛红,他连忙错开高杉望向自己的视线,问道:“高杉,你的发烧好点了吗?”高杉轻轻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谢天谢地,假发,你总算醒了!这下两条生命都得救了!”坂本中气浓厚的声音在病房中回荡,他用眼神示意假发看向门口的另一个人——银时正试图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渍,而当桂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时,立刻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的他并不确定,高杉愤怒的原因是一个,还是两个。然而,这暂时不是当下最紧急的事,现在的桂最想做的事是——“银时,你可以过来吗?”坂田银时按照桂的要求,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的床前,旁边挨着高杉,后者的脸上划过一瞬的不满,最终仍侧过身,为银时腾出必要的空间。桂努力抬起尚且没有太多力气的手臂,手指轻轻碰上银时的手掌,说道:“银时,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谢谢你保护了我,保护了大家,再一次。”“你……”银时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他想问候他,也想感谢他,更想把过去的十小时里每一秒的挣扎与懊恼一一向他细数,然而,最终,他只是瘪着嘴,说:“你当时……不应该把氧气面罩给我……”“我这不好好地吗?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用做、不用想,还能支使我的三个好朋友帮我跑腿买便当,我已经幸福地不想下床了。”“假发……”桂的手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地往下滑,银时见状,一把紧握住他的手,将他的五指捏得生疼。然而,桂并没有拒绝这样的力量,现在的他,需要一些额外的力量向他确认生命的存在。感受到来自银时指尖的颤抖,桂小太郎抬头看向他,后者却将脸别向一边,将表情藏在刘海之下。桂温柔地看着他,嘴角翘起一些角度,他重新靠回枕头上,闭上眼睛,说:“好了。不要哭了。”“我没哭。”银时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肩膀却止不住地颤抖,“是穿少了,站在外面被风吹的。”“啊哈哈哈哈!你们三个终于又重归于好了!我好高兴!”坂本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银时和高杉中间,分别用两只手臂勾上两人的肩膀,“不过,好朋友就是这样,一路吵吵闹闹,最终还是要回到彼此身边的嘛!”“别说这么肉麻的话!”听到高杉和银时异口同声的回答,桂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嘶——伤口……”桂小太郎一面笑,一面按着胸腔上的绷带,快乐而艰难地说道。桂小太郎在重症病房里又呆了三天,以确保他的身体确实无碍。坂本和银时交替守在他身边,有时高杉也会来看他,这时的桂就能一边吃橘子一边欣赏一些即兴漫才现场表演。第四天早上,医生终于宣布桂脱离危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高杉和银时的表情瞬时明亮了许多。“那么,我也可以出去走走了?”桂向医生询问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坂本一反常态地抢先道:“假发,我带你去看看后院的梅花?”桂看向坂本,他的眼里闪烁着不稳定的光,于是,他向坂本点头道:“正好,上回你给我介绍的医院的花猫,我也想去看看。”说罢,他扭头向因为被抛下而面露不满的高杉和银时说:“你们俩可别又打起来了。”而高杉却露出一个诡谲的笑,说道。“那不会,我们一定会好好相处的。”桂小太郎和坂本辰马走进医院花园的草坪,虽然已经是冬天,但因为出了些太阳的缘故,一些人在不远处三两结伴地走着。桂自己走了一段路,感到有一些疲惫,于是便和坂本在草坪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你有话要对我说吧。”桂先开了口,这让坂本有一些惊讶,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说:“不愧是你,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是好消息吗?”面对桂的试探,坂本有一些迟疑,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也许这并不会影响整件事的结局,但坂本并不希望桂误解他这样做的原因。于是,他只好鼓起勇气,坦诚地答道:“恐怕不是。”“噢。”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无论如何,我希望我们之间始终能够保证对彼此的坦诚。”“我……”坂本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抓住裤子的布料,深吸一口气,说:“我决定退出战场。”之后,谁也没有再说话。冰凉的海风携着沉默在两人之间盘旋,最终,还是桂打破了沉默。“没关系,我能理解。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承蒙你关照太多,你不用感到抱歉。”桂有些沉重地笑了笑,坂本转过身,拉起桂的双手,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最不希望你这样想。这是我家的领地,你们可以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保证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因为看不到获胜的希望而离开,而是为了去争取能让你们都活到胜利那一天的希望……假发,”坂本有些苦涩地笑道,“我其实是一个讨厌流血牺牲的人。我当初加入战争,是因为不想让你去送死。我现在离开,也是因为不想让你,让大家去送死。所以,我要去宇宙中,寻找不用牺牲那么多的生命也能获得胜利的办法……”“辰马……”桂握住坂本的手,“你是我见过视野最高远,胸怀最广阔的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找到这样的路。你就按照你的方式继续走下去吧,我们不会分别,总有一天,我们的路会再次重叠的。”坂本的手臂紧紧环住桂的身体,他的侧颈感受着桂的脸颊的温度,手掌轻柔地摩挲着桂的后背,在他视线的终点,两只小鸟在一根树枝上短暂停留,又轻盈地朝不同的方向飞去。终于,坂本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出那个藏在他心底的问题:“那么——要是我们不用分开,你跟我一起去宇宙,怎么样呢?”桂的沉默给了坂本答案。正如意料之中的遗憾,他从口腔中吐出一口气,拍了拍桂的后背,笑道:“啊哈哈哈哈,我想也是这样!你是不会放弃你的责任的!”“不止是责任,”桂抬头,一双明亮的黑眼睛看向坂本,“还有眷恋,和理想。”“我明白了。”爽朗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坂本的脸上,“你也按照你的方式走下去吧,我会带可爱的宇宙生物给你的。”“最好是毛茸茸、软绵绵的。”“嗯,一定是毛茸茸、软绵绵的。”两人在长凳上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坂本将手指伸进桂乌黑柔顺的头发里,想努力记住此刻指间的触感。过了一会儿,他像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其实,之前,我有邀请过银时……”说完,坂本有一些紧张,而桂却彷佛没有感到丝毫诧异,依然稳稳当当地枕在坂本肩头,轻声问:“他怎么说?”“他睡着了。”坂本感到肩膀上的桂发出了“噗“的一声,说道:“我想,他大概是个更适合脚踩在土地上的人吧。”“那是因为土地上有他深深眷恋的人吧。”出于相同的原因,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啊。坂本辰马抚着桂的后背,若有所思地望向头顶散发着苍白冷光的太阳。与坂本和桂之间的和谐氛围不同,住院部大楼的另一边,一场针锋相对的谈话在高杉和银时之间进行着。谁也没有特意邀请对方——这两个人都不是能坦然说出“我们谈谈”的那一类人——对话是在两人并排走下楼梯时自然而然开始的。一开始只是一些日常的斗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话锋渐渐变得犀利起来,终于,在走出医院大门时,高杉站在银时身后半步,朝他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无论什么事,你总是要挡在我前面?”“喂,这么说可不公平!你才是在大合照时抢了我C位的那个人好吧。”银时扭过头来说道,高杉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回道:“明明是你为了吸引谁的关注非要靠在门框装酷,少装了,你的那点心思我都明白——你对假发的那点事,我都知道。”“噢,你自己的那点事呢?”银时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对他那么执着的原因……不光是因为他吧?见过松阳和假发的人都说,他们俩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课时都在看向哪儿,变态。”高杉意外地没有反驳,也没有被激怒,只是发出了一声自嘲的嗤笑,说:“我想,假发他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我——他是个温柔的人。”“你……”这一回轮到银时惊讶了,“你俩这都什么古怪的嗜好……”高杉并没有正面回应银时,而是接着说下去:“既然如此,作为回报,我想我也应该接受假发的选择。”高杉扭过头来,锐利的视线射向银时的眼睛,问道:“银时,我问你,你爱松阳老师吗?”“什么?”银时被高杉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见状,高杉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让银时明白——他是认真的。于是,银时点点头,答道:“爱。但不是你的那一种爱,变态。”“那假发呢?”“什么?”“我问你,你爱假发吗?”“爱。”“那么,是我的那一种爱吗?”“……是。”坂田银时点头的那一刻,感到自己的脸烫得已经可以煮熟一颗鸡蛋。得到银时的答案后,高杉的嘴角不经意地翘起一个角度,他在银时身前停下来,说:“我是爱老师,但我也爱假发。银时,如果我们可以因为对松阳老师抱有相同的爱而平等地呆在他身边,也许也可以因为对假发抱有相同的爱而平等地呆在他的身边。”“你是说,我,你,和假发,一起,在一起?”银时感到此刻的他的语言能力正在急剧退化,“WOW……这个……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得去问问人家的意思啊?”“那是当然。”高杉又笑了一声,然后用有一些神秘的语气说:“噢,对了,你知道吗,银时。有时候,假发会在梦里叫你的名字。”军队在土佐继续停留了一个星期,整顿编制、补充兵源、清点军备,借助坂本留下的舰船,全军得以走海路继续向东北的都城进发。这一回,他们绕开了天人和幕府联军的部队,选择夜晚行军,终于在第一朵春樱盛开前渡过大阪湾,登上了近畿的陆地。攻城时间定在凌晨三点,桂正在为五小时后的决战做最后的检阅,这不仅是决定胜负的一仗,更是决定他们共同深深敬爱的老师生死的一仗。为了这场胜算未知,却绝不能输的战争,桂全身上下的每一根发条都拧到了最紧。最后一场军事会议结束了。会场只剩下桂小太郎、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抓紧时间休息吧,眼前就是决战了。”桂望向他面前的,他的同学、同僚、同侪,“银时,高杉,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一切。但是——感谢老师,是他让我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还结识了你们,我永远的朋友、同志——”“和爱人。”高杉和银时互相对视,露出小时候恶作剧得逞时的得意神情,异口同声地补充道。桂显然没有料到当下的情形,他瞪圆的眼睛像一只被车灯照见的鹿。见桂好一会儿没有反应,高杉上前一步,拉起桂的手,说:“其实,我和银时做了一个决定。”“虽然过程有一些艰难,但最终是达成了一致。”银时拉起桂的另一只手,朝他露出顽皮的笑。“既然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们,所以我们决定——我们谁也不会放弃你,你也就不用烦恼到底应该怎么选。”“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桂小太郎的脑回路终于重新通了电,很快,他便明白过来两人话中的意思。从那个知了在头顶叽叽喳喳的夏天,那个行灯的灰烬在空中飘散的夜晚起,命运之绳就将他们紧紧捆在一起,桂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让他放弃眼前的两个人,他相信,这两个人也和他拥有同样的信念。桂双手使力,将两个人拉得更近一些,他的双手环住两人的脖颈,三个人的头贴在一起。“银时,晋助,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论今后遇到怎样的障碍,只要我们的心连着彼此,都一定可以跨越。相信我,以后无论遭遇什么、发生什么,我们的路一定都是相连的——没有任何事能够把我们分开,生死也不能。”三年,从松下村塾到天子的都城,这路程是那么短,却又是那么长。去吧,老师就在前方,同伴还在身旁,憧憬、理想、志向都还在手中。三个青年互相对望,举起手中的剑指向身前的城门,昂首挺胸,走入了属于自己的命运。第二部 完

[2023-01-18 22:21:33] [email protected]: [CW] 银魂丨桂中心丨When The World Was Young 12

@fanfic #银魂同人 #高桂 #银桂 银魂丨桂中心丨When The World Was Young 十二战场上最残酷的一刻,大概就是在硝烟散尽的时候。当浴血拼杀的激情和勇猛随大军退去,无论胜负,都只会留下被山炮震得破碎不堪的荒原、流血漂橹的沟壑,与充斥着哀嚎与悲鸣的断肢残骸。这些战争所独有的阴暗面,常胜的将军、英勇的战士或许不用面对,却是长期负责后勤物资和善后工作的坂本辰马朝夕相处的熟悉场景。他走在一小时前还充斥着势同水火的地球人和天人的战场上,看工程兵和医务兵来来回回地忙碌,加固战壕,转移伤兵……当他经过一组医务人员身边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喊出了他的名字。“坂本先生……坂本先生……”坂本辰马循声而去,是一位躺在担架上的士兵,他的右边大腿被简单缠上了绷带,鲜血仍在不断浸透雪白的纱布,他的脸上糊满了血和泥,只有一双眼睛依然淳朴明亮,士兵挣扎着将手从担架上抬起来,向身前的坂本行礼。“不用行礼,快去治疗吧。”坂本盯着他仍在流血的右腿,示意医疗队快走。“不……请允许我向您表达敬意……”士兵挣扎着要从担架上坐起来,坂本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听他继续说下去。“正是因为有了您带来的舰船和枪炮,我们才能阻截那帮天人,您是我们的福星。坂本先生,请继续给我们带来武器和胜利吧……”“你叫什么名字?”坂本的问题似乎让士兵受宠若惊,他的身子又直了一些,努力用更加清晰的声音答道:“佐藤……勇——”然而,没等他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快,快去抢救!”坂本辰马向医疗兵命令道,后者带着担架迅速离开了。“福星……?”坂本想起士兵佐藤刚才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苦笑起来,“自古战争便是一将成名万骨枯,立于战场上的从来只是死神,并没有福星啊……”坂本辰马怀揣武士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来自日本海的风将他原本就蓬松的黑色卷发吹得更加纷乱。战争旷日持久,军事会议上的争吵也变得频繁起来,银时和高杉之间的针锋相对更加剑拔弩张,一场会议,桂和坂本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花在为两人开解上。尤其是今天,当高杉听到桂希望鬼兵队后撤,由银时来担任先锋部队的提议时,坂本辰马甚至真能看见高杉晋助眼里冒出的火焰。“为什么?我不同意!”高杉晋助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嚷道。“因为你越来越慢了啊,总督大人~~”坂田银时咬着草莓牛奶盒的边缘,用蹩脚的少女腔说道:“原本三天就可以赶到的路程现在要一个星期才能赶到了,我都得控制我的速度,免得撞上你的屁股——”“银——”桂的话音未落,高杉已经一脚蹬上银时面前的矮桌,一把揪起被撞倒在地的银时的衣领,说:“你放心,把你揍扁的速度和力气,我都还有!”“啊哈哈哈哈!高杉、银时,大家都消消气!”坂本试图站出来打圆场,然而两人并未领情,见势,桂小太郎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掰开高杉紧攥的拳头,说:“高杉,放开银时——这无他个人无关,是整个军事会议的决定。”“是么?整个军事会议都认为我不行咯?”高杉剑眉倒竖,锋利的眼神刺向桂的眼睛,后者却并没有闪躲,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我们只是认为你最近太累——你需要休息。”高杉牙齿摩擦的声音在凝固的空气中清晰可见,他泛红的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如果这句话是其他任何人说的,此刻的会议室大概已变成一片废墟;而这话却偏偏出自桂小太郎之口,让高杉晋助的不解和不忿无从发泄。最终,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猛地甩开桂的手,大步朝门外走去。“高杉,你去哪里?”桂在他的身后喊道。“你别管。”这是今天的高杉留给军事会议的最后三个字。“别过来。我现在还不想和你说话。”后山的池塘边,高杉晋助背靠一颗榕树坐着,头也不回地向悄无声息接近自己的桂小太郎命令道。“我可不是来和你说话的,”桂无视了高杉的驱逐令,带着一个食盒走向池塘边,一边蹲下一边说,“我只是来给河童送金枪鱼蛋黄酱饭团的。”说着,把食盒打开,在河边摆出一排用荷叶盛好的饭团。“别拿你逗小孩的那一套来对我。”高杉的脸上仍带着愠怒,没好气地朝桂说,桂依然不为所动,蹲在河边,说:“我说过了,我才没有在逗小孩,我只是在等河童来吃他的饭团。”说罢,便一声不响地蹲在河边,安静地盯着池塘中央纹丝不动的水面。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桂盯着池塘,高杉盯着桂盯着池塘的背影,两人像小时候赌气一样,彷佛现在还有那条“谁先说话,谁就认输”的规则。最终,一声响亮的“咕嘟”打破了沉默的空气。桂转过头来,看向“咕嘟”的制造者,终于开口说道:“高杉,你是不是……”“不是。”高杉的脸涨红了,嘴角瘪向一边,只是眼神与语气柔和了许多。然而,还没等桂进一步追问,高杉的肚子再一次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发出一声更大的“咕嘟”。桂听了,笑了起来,提着食盒走近高杉,说:“别逞强了,总督大人,难道你要我喂你才行吗?”高杉被问得愣住了,紧接着,他眨了眨他一贯机敏的绿眼睛,说:“好啊,那你喂我吧。”高杉的回答让桂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便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拿起一个饭团送到高杉嘴边,说:“真少见,你竟然也会撒娇。”“总不能让银时什么事都抢在我前面,偶尔撒撒娇又不会延误行军。你说呢,司令官?”高杉凑上前咬了一口桂手中的饭团,语气中一半戏谑玩笑,一半意味深长。见桂正开口准备解释,高杉打断了他,说:“别说了,我都知道。”他的手指绕起桂肩头的一缕头发又放下,“你总是那么受欢迎。”“嫉妒了?”感受到高杉的指尖正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自己的脖颈,桂的嘴角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有一点。”高杉坦率地承认道,“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干争风吃醋这种无聊事的。”“那就是又把压力还给我了咯?”高杉的手指挠得自己有些发痒,桂咯咯地笑了起来。“真狡猾。”“不是。只是不希望你为这种事发愁脱发。”说罢,高杉在桂的嘴上轻轻啄了一口,“我会让鬼兵队后撤的。”“起风了,回去吧。”桂起身,向仍坐在地上的高杉伸出手,后者借助桂的臂力站起来,两人往营地走去。携带着寒潮的风向两人扑面而来,黑色与紫色的发丝绞在一起。高杉握住自己的手异常冰凉,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桂加快了返程的脚步。高杉接受了后撤的命令,由银时的军队顶了上去,战线一米又一米,向东艰难地推进着。而在每场战役后半程便会忙碌异常的坂本辰马,比其他人更能感受到这其中的艰难。他知道,他的战场,一半是血与火的奋战,一半是调度与时间的赛跑,他需要帮助军队迅速组织好人员与装备,以便随时投入下一场战斗。坂本在战壕周围走着,检查附近是否还有遗漏的单元,当他路过一树灌木丛时,忽然感到树丛上的雪盖抖了一抖。他停下脚步,盯着树丛看了足足十秒钟,然后上前拨开了树丛。“你还好吗?”坂本辰马摇了摇眼前这位天人士兵的身体,他的右手臂被弹片切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牙齿紧紧咬住已经发白的下嘴唇,身下是一滩已开始发黑的血迹——看来,在坂本发现他之前,他已经躺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坂本掏出自己的手绢,扎住他的手臂动脉处——如果天人的动脉位置和地球人一样的话,坂本一边给手绢打结一边祈祷——拉起他没有受伤的一只手,说:“走,我带你去治疗。”雪地上,一红一黑的两个身影一深一浅地移动着,双眼专注望着营地方向的坂本辰马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空中,一颗山炮炮弹正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攘夷军司令部里,桂盘腿坐在沙盘前,盯着眼前的红旗蓝旗出神。两周,照现在的行军速度,还有两周,就终于可以到达京城了。只要高杉、自己、银时和坂本能咬住这口气,他们与最终的目的地就只剩下这十五天的距离——终于,终于要到了。在即将到来的胜利前,司令部的另外两个人显得意外地沉默,抑或是紧张——银时抱着武士刀半躺在房间的角落里发呆,高杉则倚着矮桌半躺在榻榻米上双眼紧闭。炉子上的水壶嘴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热气,成为整个房间里最呱噪的事物。“坂本说去巡查,怎么还没回来……”桂终于放下手中的小旗,自言自语地说。“不会又遇到哪家的可爱小妹妹就拔不动腿了吧……”坂田银时咂巴咂巴嘴里并不存在的巧克力,用他一如既往懒散的语调说。“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乱跑的,大概只有熊了。”高杉仍然紧闭双眼,淡淡地接了一句,他的脸在水汽的蒸腾下显得有些泛红。“坂本那样的人,性别、种族这种小问题,他是不会在意的——”银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从远方传来了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响而来的,是整个大地的持续震颤。“是炮声!”银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手条件反射地抓起身旁的甲胄往身上套。“怎么回事?!”桂警觉地迅速站起来,他刚要朝门外走去,司令部的门就被一位士兵拉开了。“司令官阁下,前方来报,左翼部队遭受敌军袭击,现在已进入交战状态!”“左翼哪里来的敌军?看清楚旗帜没有?”桂的后背渗出了汗珠,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据前方交战部队报告……敌军……一部分是天人,另一部分举着十字旗。”“是萨摩——萨摩和天人讲和了!”高杉晋助的双眼猛地睁开,咬牙切齿地说道。萨摩投降了?!桂简直不敢相信,而在事实面前,又不得不相信——如果萨摩还在抵抗,天人绝无办法绕道打击自己军队的左路,而如果敌军切断了他们的左翼——“糟了!坂本还在巡查左翼部队!”想到这里,桂焦急得几乎冲出房门,然而,另一个士兵和另一个消息将他堵在了门口。“医疗兵在路上发现了坂本先生和一个已经死亡的天人士兵,坂本先生腰部和右手被弹片击中,现在正送往手术室抢救。”“什么?!”桂小太郎扶住门框的指关节愈加发白,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假发,让我去!”桂转过头来,高杉先银时一步猛地站起来,双眼通红、咬紧牙关,手握武士刀向他请战。然而,未等他听到桂的回答,高杉便身子一歪,直直栽倒在房间中央的榻榻米上。银时和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左翼部队从天人与地球联军的进攻中解救下来——然而,在撤退时,攘夷军仍然损失了一部分武器和修筑了三个月的工事。两人刚从前线下来,顾不得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便直奔战地医院——高杉仍在因高烧引发的昏迷中,坂本所在的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在进入病房前,银时忽然停下来,说:“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听到银时的话,桂没有再坚持,只是捏了捏银时的肩膀,一个人走进了坂本的病房。坂田银时半个身子靠在墙上,从斜下方盯着医院走廊上显得有些昏暗的顶灯,耳边是医疗仪器规律的机械声,和医护人员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请让一让。”一个护士推着一张担架车经过银时的身边,他侧过身子朝床上投去一瞥,床上的人头已经被白布蒙上,护栏上的身份卡上简单地写着“佐藤勇介,23岁”的字样。坂田银时安静地看着佐藤的遗体被面无表情的护士推着穿过走廊,走向他最后的终点。四十分钟后,桂从病房中走了出来。“怎么样?”银时上前问道,桂双眼通红,疲惫地朝他摇摇头,说:“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右手筋腱受伤严重,不能再握刀了。”见银时倒吸一口凉气,桂拉起银时的手往外走,“还有更要紧的事,回房间说。”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桂立刻关上所有的门窗,在一个蒲团上坐下来,他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沉稳一些,说:“坂本那边也收到了情报,萨摩向天人投降了,二者的援军正兵分两路而来——一支攻打我们的左翼,一支准备联合东边的幕府围攻我们。”桂拿起矮桌上不知道已经放了多久的冷茶喝了一口,继续说:“我刚才跟坂本商量,决定先向土佐撤退——那里是坂本家的庄园,可以让军队暂时休整;事不宜迟,今天天一黑我们就动身。现在坂本和高杉都不能战斗,银时,你带坂本、高杉和大部队先走,我留下来善后。”“我不同意!”银时猛地打断了桂的话,“什么善后?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桂先生是最仁慈的,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同伴吃苦’——其他人谈起你时都这么说,有好事你总是要和大家分享,但一遇到苦差事,你总是想自己一个人去做。但是,这一次,”银时深吸一口气,一把抱住桂,“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留下来!”“银时……”桂的手掌抚上银时发抖的后背。“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银时紧紧抱住桂,弓着身体,下巴枕在他的肩头,热切的吐息呵在桂领口的皮肤上,猩红色的眼睛里泛起水光,“至少……不会让你一个人。”一双细瘦的手小心翼翼地攀上银时的手臂,顺势而下,将他扣在桂后背上的十指轻轻掰开,拉到身前。桂握着银时的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保持冷静的努力失败了,他的声音显得嘶哑而挣扎,说:“不,银时。你是我们胜利的希望……你不能留下来……”一滴尚有温度的水滴落银时被牵住的手背,渗进桂大腿上的深灰色棉布之中。“假发,要我说,”银时用他一如既往略显冷淡的声音开口说道,“你就只适合做一个有妄想症的笨蛋,悲情英雄这种形象不适合你。”他转动手腕,将桂小太郎的手拉起来,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个谨慎而认真的吻。桂没有躲闪,他的眼神里只有一瞬的惊讶。除此之外,那些悬浮在褐色角膜上的星光,和他开始泛红的脸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鼓励着什么。于是,坂田银时将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将他拉得近些,再近一些,然后——这一回,没有任何掩饰和借口——吻上了他的嘴唇。桂在银时的亲吻中颤抖着——他的嘴唇、身体、指尖,和他的呼吸——但那并不是因为错愕,而是一种带有缺憾的满足,和充满愧疚的喜悦。银时的吻在他的身体里激发出阵阵电流,他的心脏彷佛被刺穿一般疼痛。他的吻温柔而细密,像春天的雨、夏天的风,落在他的唇上,抚过他的耳垂,停在他的侧颈。银时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呵在他锁骨上的热气在房间的冷空气中变成了团团白圈。他环在桂后腰上的手移到前方,两根手指拈住桂腰带上的细绳往外使力。这时,他感到一双冰凉的手止住了他。“对不起……我……”桂的眼睛里渗出了水,他咬住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银时吸了一口气,冷空气灌进他的胃里,一个紫发碧眼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对了,还有他,他俩是最先认识的。你现在做的任何事,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但坂田银时与其说是不擅长,不如说是不喜欢处理复杂的事——尤其是当处在漩涡中的人是桂小太郎的情况。“我明白,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银时捧起桂的脸,用拇指擦去停留在他眼角的泪水,“放心吧,我们谁都不会死——我们会活着回来的。到时候,你只要继续在我身边做一个快乐的笨蛋就足够了。”“笨蛋,说什么胡话。”桂将头埋在银时的胸腔里,闷声闷气地说:“人一旦过了十八岁,就再也没法真正快乐了。”坂田银时没有反驳,只是用手拍了拍他的头,发出一声苦笑。银时等桂的情绪平复下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桂坐在书桌前,把凌晨的部署方案又过目了一遍。战前的兴奋和焦虑令他难以命令自己躺下,于是,他仰头喝完剩下半杯早已冷掉的茶,走出了房间。一间单人病房里,高杉晋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月光透过木制的窗棂倾斜而入,洒在他侧脸和胸口的被褥上,将他失去血色的脸映得更加苍白。注射袋里,药水缓慢而规律地透过滴管泵进他的血管,而他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依然因为干裂显出比平时更加深的红色。桂小太郎走近他,俯下身,将手背贴上他滚烫的额头,高杉的眉头紧锁,显然还在忍受着来自高烧的疼痛的折磨。桂刚想将手收回,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别走……”高杉嘶哑的声音颤抖着,让这句话听上去几乎成了一种哀求。桂的心也颤抖了,一小时前银时吻过他的地方变得炽热起来,使他感到一种灼烧的疼痛。他紧紧握住高杉没有注射针头的手,说:“我在这里,高杉,我不会走的。”高杉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他五指弯曲,握住桂的手,喃喃道。“别走……老师……”一道强电流击中了桂,他一屁股坐上床前的椅子,动弹不得。这并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真相,自己早该明白。桂在心里自嘲道。那些高杉在课堂上的视线的终点,谈起老师时他语气中的温柔,以及……当旁人把他和老师作比较时,高杉眼神中闪烁的复杂的光。但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恰恰要在现在这个时刻?人人都大可自诩热爱真相,但实际上,接受真相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他想,归根结底,自己也只是一个脆弱而自私的人,只想活在一些靠自欺欺人编织的亦真亦假的温暖幻境中。他冲冰冷的空气中努力发出一些笑声——这个世界上的事不都是这样?你以为是这样,其实是那样。但即使你发现了也无济于事,因为事实就是事实,事实并不在乎你的感受。他有一些想哭,但身体却挤不出任何水分。他很想离开,但是理智将他死死按在椅子上,令他动弹不得。现在的高杉晋助不能没有他,现在的他也不能没有高杉晋助。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任由高烧的高杉死死握住自己的手,直到他把梦做完。银时躺在自己的床上,从准备入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一切的事实都在告诉他——他失眠了。是战前的亢奋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他说不上来,也分不清楚,只好徒劳地用双手枕着后脑勺,眼神空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忽然,门口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银时爬起来,走到门口,疑惑地问:“谁?”“我。”一个略显清癯的声音,一个细痩的朦胧身影。“假发?”银时拉开门,有些讶异地问:“怎么了?”桂没有纠正他,也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堵住了他的嘴。银时接住桂跌向他的身体,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桂小太郎——桂一向很积极,然而积极之中又总是带有一种谨守分际的距离感。而此刻的他,彷佛已卸下所有的束缚和防备,热情、专注,甚至有一些狂乱地亲吻着他。银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头雾水,却又隐约猜中了答案。“假发……我……”他结结巴巴地回应着。“我知道。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桂将银时推倒在榻榻米上,俯下身轻轻吮吸他的喉结——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火被点燃了,再也无法熄灭。他掌住桂的双肩,用一个近乎摔跤的动作将桂的后背按在床铺上,两人的姿势颠倒了过来。“真敢讲啊,假发……我想做的任何事?你不知道男青年成天想的都是多么肮脏的事吗?”银时半开玩笑地说,而桂却异常认真地看着他,说:“是的,任何事。包括但不限于你那些真假掺半的抖S妄想。”桂小太郎的肩膀裸露着,双目如秋水横波从他身下斜着射进他的猩红眼眸,彷佛是一股磁场,吸引他不顾一切地吻他。那些温柔而奔放的,简单而丰盈的吻,应和着肌肤的摩挲与身体的律动,和口腔中回荡的喘息。桂的双手攀上他的后背,手指深深嵌入他的皮肤,炽热的吐息在他的耳窝里回荡。银时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还有好多好多暧昧的话想讲。但此刻正切实尝着桂的嘴唇和眼泪的他不愿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天知道明天之后的他们是生是死,身在何方——他们唯一能够拥有的就是此刻。他们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自己现在的手所触碰的皮肤的温度,身体与身体相连时交会的电流,甜得发腻的呻吟,震耳欲聋的心跳……他唯一能确认的是,现在的他,完全属于他,他也一样。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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